裕秀卡卡

舜尧才是正道|杂食冷圈|
【两耳不闻窗外事,跃然纸前点馋灯。】

【大裤子】《心口不一》

愿大老师和彭裤子友谊地久天长~我们羞于表达的感情

《心口不一》


彭裤子×大张伟


彭磊最近总觉着哪里不对,毫无意义的聊天这种浪费人生的事儿在他这里日渐频繁,大约是微信出了问题——好友数超了一百五,令他有些焦虑。


得删!捡着最有名的删,谁出名删谁。


以他老婆的揶揄口气来看,说他这是病,强迫症,治不治都不会好。可不是,这生活底限跟病其实根本就没有因果关系。那些客套互加后又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删了心头直爽,他这辈子最学不会的就是奉承,他这辈子最坚定的事就是固执。


然后林林总总删了一堆,还剩一百二十五,如果乘上一个二,刚好二百五,每一个数字都透着傻气。问题来了,删了一堆从未有过联系的名人和他此时想要解决的聊天频繁问题其实完全得不到丝毫改善,却是张冠李戴的愚蠢。


不谈别的,对于彭磊来说,智商他还算富足,所以这种愚蠢的举动再次让他通体不适。不得不直面元凶了,他这么讨厌麻烦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自找麻烦,并且还有些魔怔的上头。


想到麻烦,“麻烦”立马就来了。对待张伟这个人,他多少有点束手无策,别人都看不出来,就他自个儿清楚。他就知道,断不该加什么微信,但如果删了吧,总觉得给了对方兔死狐悲的假惺惺机会,思来想去还是以毒攻毒较为保险,虽然也不明白在这毫无意义的问题上较劲有何趣味,却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比如这歌曲的合作,他本就那么一说,可看着对方殷切而感动的傻笑,然后就真做了。摸着良心大概是他对张伟多年未见之后无端生出的恻隐之心。


(对,我还是觉得必须得混入电子~ =。= ~)


看,跟他一样固执。两块石头硬碰硬会有什么好结果?认识二十多年了,也不是没碰过,这碰着碰着,自己好像真成了一块石头,而对方却像滑在淤泥和石头缝中的泥鳅,顽强的生命力,松散又带着永不停歇的孩子气息,不知哪里来的情绪,他光看着就来气。


(我家水管坏了。)


转移话题,风马牛不相及。他们的歌混电子很合理,但他和他的这首歌,他不想,说什么都免谈。横竖他现在就当自己是一块石头了。


(?我浴室莲蓬头还坏了!)


胡言乱语。大张伟自觉治彭磊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同样的方式顺下去,这叫什么?以牙还牙,对,以牙还牙。


上次一谈不合心意的修改这人就说家里马桶坏了,空子一钻两天就被他这么混过去。说来也怪,对方钻着钻着吧他就把那事儿给轻易的忘了,本来嘛,取那么个肉麻兮兮的歌名,他想重新给圆润圆润情理之中,但最后还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认可扬言嘚瑟去了,就好像中了什么心甘情愿的圈套......行吧,说点心里话,他确实欢喜的,自己就一实在人,虚头巴脑的都给外人看的,对于彭磊这个外了一百公里的人,物极必反,给予了莫名其妙的一片赤诚。


不知多少年了,对一首歌如此用心,他颠覆性的修改,用上第一次写歌时候的生涩与汹涌,最后还是觉得哪里别扭,他想说自己有点做作了,但也不想给对方拍手叫好。想说的话他和他都明知不说,写出来的时候吧,笑容满面还不忘相互添堵,嘴脸极其恶心。


再来,想出什么样的音乐他也真真的在心里有轮廓,但他就是期待中夹杂着拒绝,忽上忽下的,开始有些拎不清了。


(你几天没洗澡了?)来我家洗?媳妇带孩子旅游去了。


!!?他这不是耍流氓吗!立马浑身汗毛直立。


彭磊勾着腰笑得惊魂未定,没看镜子也知道表情十分变态。这算什么?真够操蛋的。可他就觉着不洗澡会有味儿,奶里奶气的味儿。


(你瞅瞅我这干净清爽的面孔是没洗澡的人吗?我可干净了,清清爽爽,诶~)


附上一张扬颏抿嘴站在自家浴缸前的自拍,发出后有点后悔,傻了吧唧的。他多机智会顺话的人怎么敢情被套进去了?他应该关注水管而不是洗澡。发什么自拍!怼天怼地怼彭磊都不应该发这该死的自拍!


(挺爽的,爽身粉的爽。)


怕真TM是得病了,又来,这丢人现眼又意义不明的聊天......怪谁?怪发自拍的人,对话框里照片上的人配着那行字,声音都窜进耳膜了——自带撒娇属性的铿锵有力。快四十的人了,愣是装出这十几岁少年的可爱,还娘娘的搞滤镜,再次一阵恶寒。


(您真了不起,夸我年轻还~~)太年轻了,用着中年的岁数还是没能干成年轻时候要干得事儿,却重来数次都不后悔。


(年不年轻还是看扛不扛得住,我看着你有点惨。)太惨了,他也曾以为有了钱就不惨了,却也就那样吧。


(我经得住扛嘿,但那种抠脚大汉的日子也挺自得其乐,可以可以。)他不惨,顶多有点不愿回去又想回去的羡慕。


(我不抠脚。)他不挺斯文一人,怎么从对方嘴里出来显得这么粗糙。梦想不就是当不是全职工作的时候才能熠熠发光。


(那水管坏了修就完事儿了,跟我这儿废话,唠嗑得劲儿了?)得扣主题,对,水管,是水管坏了,不是人坏了。


(不太好修...要不你来帮看看?)够了啊,这歌都搞的七七八八了横竖两条道,干嘛搞这些荒谬混乱的关联。


(我为什么?!!)下巴脱臼的表情,他是马里奥吗他!做个歌拗不过还得当水管工?


(你不是年轻扛得住吗?力气大是个能人。)这是真心的夸赞,丝毫没有虚情假意。


(我手无缚鸡之力,您度数太深看走眼了。)行行行,不就修个水管,他什么没干过。反正那歌再怎么“不满意”也得有个结果。


(我度数真挺深的,所以看不清老找不到坏在哪儿,正好你眼睛清亮。)看,他又夸他的了,他度数再深架着眼镜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张伟的眼睛确实亮,常年挂笑的脸上还会有俩括弧,特别的傻,像某些智商不怎么高的小动物。


(行,准备点什么可乐啤酒炸鸡啥的。)既然去了,就得赖会儿。本来就够肉麻的了,曲风上再不加点烟雾弹他怎么觉得自己都没法听?所以干嘛写那种词并且妥协,回不去的就让它一路走好,何必让他怎么哭都可以。就跟他的性格有点那什么,龃龉不合口是心非。


(还有吗?想吃的我可以请客。)老父亲的心理,给单纯的小孩的喂食。


(没了。)?一时语塞。这突如其来的人设转变是怎么回事儿?精打细算的人没有阴谋他信不过,但话说回来,秉着对方身上那股摇滚音乐人的劲儿,也不会害他不是。他发自肺腑喜欢的,从来都是殊途同归而始终不散的那一个个真实生命。


 


彭磊伏在案前“享受”午后阳光,手中的笔跟耕牛似的勤恳。米老鼠和唐老鸭吧,呵,确实挺像的。


遥远的年代吹起微风,飏过开心乐园的苦与乐,最纯粹的风,有锋利刺骨的凉和清透肆意的爽。


又想起爽身粉了,就该往那人身上脸上扑,扑成个白鸭子,对的,白鸭子,蓝色的帽蓝色的衣,亮丽的,圆不隆冬的,嘎嘎叫唤又傻精傻精的,还微微透出一丝贱。


彭磊扑哧笑了,他和张伟的缘分就像极了手中无意展开的童话,没有维系却不得不再次遇见,长不大又长得厚实的活着,明白又任性,极其相似又截然不同。


画的猥琐点,才符合他们的气质。或许他就是个灵魂画手也不一定。


 


“马里奥外卖,马里奥牌外卖,快开门~~~”


透过门禁视频窗,那个人依旧咋呼,像是得了不说话就会死的绝症。


“还自带上了?都说了我会请客。”


门开看着张伟手中的食品袋彭磊很是无语,他真不想欠这人人情。


“信不过,你精明着呐啊~我怕你下毒,懂吗?”


下那种非听我不可的毒。


“这不挺好,吃人的嘴短。所以别想让我吃你的,我不吃。”想改歌?休想。


“我就带点零食,你要不要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看穿了!晦气!


“现在小人才是正经社会青年,君子都是斯文败类。”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厚的镜片下目光露出喜色,特别斯文败类。


“那小人我去看看您家水管。”张伟将食品袋往桌上一搁,装模作样作了一揖,伴随嘴里“嗳”的一声,人已经进了主人家的卫生间随手查看了一番。


“这没坏啊。”他这是干嘛!明知道是彭磊的借口还多此一举亲自求证,使得机灵的形象瞬间崩塌,完全是给对方看笑话。


“谁说是卫生间了,厨房水管也是水管。”这个男人真那什么,有点可爱......尤其此时呆站着对他傻笑的时候。很是危险,心头一惊一乍的想,应该在这人脑袋上亮盏红灯,还要带旋转功能的。


“得!”话不能再多说了,搞不懂为啥有些紧张,就对方那要死不活的眼神,从瓶底厚的镜片后面盯着他直发怵,敢情他还真怕他了不成?不就是根水管。


“收拾挺干净嘛,我还以为你家厨房应该是章鱼喷墨式的,啊!”一面乱七八糟说着一面手拍了拍水龙头,猝不及防,“啪”的一声整个龙头摔到了水槽里。“对不起对不起,这坏的要不要那么明显?”还真坏了?怕不是故意卸的吧。天人交战电光火石,脑瓜“叮”的一声,抿嘴伸出一根食指欲言又止。大张伟确定,就是彭磊自个儿卸的!他还不了解,跟他这儿,那人一次都没认过输,毫无缘由的执着。


“管它明不明显,关键是真的坏了我没骗你。”反正不好用他正准备换新的,所以他刚才自己将其弄坏也是为了迎接新水管的到来。都说得通,毫无刻意之嫌。


大张伟收回手暗自叹口气,走近一本正经的男人跟前拍了拍对方的垂塌的肩,跟安慰做了坏事的小孩似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想骗我买新水管!


“那好,你的改版我就心安理得的否了。”这是给你台阶下,明明初衷都一样,非在我这搞花花肠子,抹不开面儿,失了风格不打紧,失了本心就有悖摇滚人的原则了。


其实他知道,这人就是跟他闹别扭来着,思路都一样,就像一些影片开头的澄清“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但他先说了出来,这人不跟他闹上几回合誓不罢休的,在他看来就跟撒娇半斤八两。


“我说水龙头,你狸猫换太子了还?”话这么说着,面上却还笑着。就当是自己笑习惯了,也看不出不愿意的意思。


下午的光特别亮,亮得把双手杵在书桌前的男人头顶的黑发打出一圈泛白的晕,坚实的背,花哨的衣,轮廓憨实,像某些有趣味的毛绒玩具。


“你自己说的,我看着办。”近身,垂手,带一丝踌躇。


“第一次跟人合作这么累,您了不起。”大张伟侧头看男人,对方后腰往案边一靠,头一低,垂头丧气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随后猛地头又抬起,镜片反着光,说话还故意磕磕巴巴的,感觉特别狡诈。“我也是,我最不喜欢合作,就就,就是那合作跟别人,不好做,挺麻烦的一件事儿。”很麻烦,突然其来的期待,莫名其妙的慌张。


“麻烦又不是我逼你的,没劲儿。”有点来气是真的,他的苦没人诉,这会儿还成了“麻烦”?这不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么。


“我乐意。”可是看见你我就特乐意,无缘无故的。


“您乐意还埋汰我?”但一天不嘴欠我还不乐意了我。


“诶,你看这白鸭子像不像你?”答非所问手指着先前画好的稿子,笑得意味深长。


大张伟翻着白眼“啊”的叹了口气,连声音都拖上了尾巴,他真对彭磊没辙了。


“为啥你有颜色我没有?我要黄色,黄鸭子年轻,新鲜!”


“老鼠有毛。”


“鸭子没毛?!赶紧给我涂上。”


“白的多好,又傻又甜。”


“这是傻白甜么?是颗蛋我的乖乖,别废话快给我整上!蛋黄的色。”


“不还是蛋嘛。”


“我愿意你管的着?都画那么胖了,蛋黄脂肪含量足才符合意境。”


“我涂了,你不后悔?”


“黄色蓝色撞色搭配有活力,你学白上了?”


胖的瘦的搭配,老鼠鸭子搭配,蛋黄蛋白也搭配。


“看着更傻了。”上色完毕,确实看着更傻了。


一张凳一扇窗,水泥丛林,厌世对望,嫌弃中却透出一丝震动的曙光。


“你也挺猥琐的。”


中肯。彭磊没打算承认,但有些一闪而过的想法真的挺猥琐的。比如此时,这个傻子的脑袋在他眼前晃啊晃,多动症一样挠挠这儿抓抓那儿,好不容易放下的手却不知该握拳还是张开,抬着脸对着他一个劲傻笑,括弧框住他的心神,没头没尾的他伸手就拉住他的手,跟上次在乐夏舞台时候一样,本能就十指相扣上了。一阵尴尬,目光左顾右盼,瞬间全身都在冒汗,就差打个寒颤。


“那封面就这么定了。”最终他默认了他的猥琐。


“再画只猫,白的。”最终他还是没能将热得发烫的手收回。


他点头,他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张画,需要一抹白,白得冷静,白得高傲,白得叛逆,白得顽强——就跟一只猫一样,灰色的童话里,都市的几何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穿梭其中,即使踩着雨,脚步仍旧独立而坚定。


这抹颜色,张伟不想只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他们共同的背影里。


 


很糟糕啊,合作一首歌,愣是搞出了偷情的罪恶感......是什么敲错了门,认错了人,花飘水流,无情或有义,朴素的,你也是你,我也是我。


 


“就这么定了。”歌曲和封面,始于年代,终于岁月。


“这里,这句我想改成‘紧张的哑口无语’。”


看着一路艰难走来的你,亦或是一路艰难走来的我,选择是自主行为才有意义,大刀阔斧的沟槽,才能迎来细水长流的勇气。


“好。”


什么都好,他当然知道再硬的根结该到释然之时终会释然。人的心再小,梦依旧很宽。


烫的不是彼此留有余温的手掌,烫的是紧张到哑口无语的生命之光。


他喜欢他,像迟来的雨,浪终归息波涛涌眼底,从来由不得我和你,安心处,是我们永远不必解释的心口不一。


 


                            完


 


 


 


 


 


 


 


 


 


 


 


 

评论(9)

热度(3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